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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00章 誰是奸細1 (3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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迫害。

要是夏池宛一直不報覆,夏伯然怕夏池宛婦人之仁。

但夏池宛太過激進,夏伯然會覺得,夏池宛耐性不夠,不懂隱忍。

太過急功近利,只會功敗垂成。

顯然,夏伯然覺得,今天乃是夏池宛翻盤的日子。

夏莫靈與夏子琪都被雲秋琴算計過。

身為生母的鄭姨娘與趙姨娘,從來未忘懷這件事情。

如今也算是到了回敬雲秋琴的時間了。

919.心狠的主1

“相爺,還望相爺定要為妾身做主。”

“相爺,還望相爺定要為妾身做主。”

鄭姨娘與趙姨娘一起跪向了夏伯然,對著夏伯然磕頭,請求夏伯然為自己做主,她們可是有天大的委屈。

“有何事,起來回話。”

夏伯然眸光一閃。

他以為,鄭姨娘與趙姨娘最多是夏池宛的幫手,眼下相府的局勢,夏伯然自也清楚。鄭姨娘與趙姨娘想在相府裏過好日子,投靠夏池宛的確是一個好辦法。

可就鄭姨娘與趙姨娘現成激動的情緒看來,似乎真的有什麽事情是他所不知道的。

“相爺,您可還記得去年靖公主舉辦的百花詩賞上,三小姐出的意外?”

鄭姨娘淚漣漣地看著夏伯然,想到百花詩賞的事情,鄭姨娘更是心痛不已,恨雲秋琴與夏芙蓉恨個半死。

因著那件事情,她的三小姐已經有大半年不敢出府一步。

“記得。”

夏伯然點頭。

可以說,夏莫靈是第一個在外面丟人的相府小姐。

便是時間已經不短了,夏伯然依舊記得很清楚。

“相爺,妾身與三小姐有冤啊!”

鄭姨娘潸然淚泣,向夏伯然磕頭:

“三小姐有冤吶!”

鄭姨娘很清楚,那一件事情,對夏莫靈以前的親事,將會有極大的影響。

哪個大戶人家願意娶一個會在靖公主舉辦的百花詩賞出大醜的女子。

鄭姨娘當了一輩子的妾,自然不是希望夏莫靈走上跟她一樣的道路。

“相爺,二少爺亦有冤,還望相爺為二少爺做主。”

趙姨娘向來自控。

可說起夏子琪的事情,也是激動不已,淚光閃閃。

看到夏伯然的兩個愛妾齊刷刷來告狀。

初雲郡主看了看夏池宛,似乎在問,夏池宛這葫蘆裏賣的什麽藥。

夏池宛淡然一笑,看下去,不就知道了。

“一個一個來,莫靈跟子琪到底是怎麽了?”

就鄭姨娘與趙姨娘的態度,夏伯然曉得,這兩位姨娘所要說的話,怕是事情不小。

“相爺,您看看這布!”

當初,夏池宛便為鄭姨娘與夏莫靈留了一匹錦霞閣買來的布。

這匹布被鄭姨娘收藏了良久,今日總算是重見光明了。

“這布?”

夏伯然看了一眼織錦華美的布,先是疑惑了一下。

接著,夏伯然想起了夏莫靈在百花詩賞的事情。

於是,夏伯然一個上前,對那布匹微微一用力撕扯。

那而簡直就跟豆腐似的,被夏伯然給撕爛了。

“竟然是這東西?!”

於嬤嬤比初雲郡主更懂這些後宅陰私。

所以這種布,於嬤嬤是曉得的。

初雲郡主大吃一驚,看向了於嬤嬤。

於嬤嬤將這種布的“用途”,及夏莫靈發生的那件事情,都告知了初雲郡主。

初雲郡主馬上便回過神來了。

原來,去年百花詩賞上,夏家三小姐出的醜,竟然是有人故意安排的。

的確,那日是什麽樣的日子。

去的官家小姐、子弟,皆穿新衣,哪有那麽容易壞。

更別提,追著夏莫靈的人,乃是同為女子的夏芙蓉,哪兒來那麽大力氣。

920.心狠的主2

“相爺應該還有印象,那個時候,秋氏犯了錯,相府暫由妾身管理。”

鄭姨娘聰明地拿出帕子,將自己臉上的淚水擦幹凈。

如果是以往的話,鄭姨娘一定會利用這次機會,向夏伯然爭寵的。

要知道,鄭姨娘的皮膚白皙,緊實度又好。

若是臉上微帶淚水,那雨帶梨花之氣,當真是分外惹人憐惜。

只是,現在初雲郡主當寵。

且夏池宛與初雲郡主交好。

鄭姨娘既然已經打定主意,抱上夏池宛的大腿。

那麽在這個時候,就絕對不能跟初雲郡主對著幹。

“當時妾身特別從錦霞閣引來一批新圖樣的布,交給大小姐、二小姐及三小姐挑選。這匹便是當時二小姐挑的。”

雲秋琴指了指奴婢手裏拿著,才被夏伯然撕壞一些的布匹說道。

“本來,妾身並不曉得錦霞閣正好有那麽一批新圖織錦到店,亦是有人提醒,妾身才沒去其他大布莊而是去了錦霞閣。”

當初夏莫靈會出醜,鄭姨娘也有很大的責任。

畢竟那個時候,面兒上當家的人,已經是鄭姨娘了。

偏偏鄭姨娘耳根子太軟,那麽容易就被人給哄騙住了。

“那個時候,三位小姐,唯有大小姐看不上那些布。三小姐出了事之後,妾身曾經懷疑過那布有問題。只是錦霞閣給的回答是,當時妾身買的,乃是最後一些,錦霞閣已經沒有存貨了。”

的確,事後,鄭姨娘為了抓住雲秋琴的把柄,的確又去了錦霞閣。

不過,鄭姨娘真正的目的不是為了買布。

鄭姨娘是覺得,雲秋琴能收買錦霞閣的老板為自己做事。

那麽只要鄭姨娘兜裏有銀子,自然可以撬開錦霞閣老板的嘴,幫著自己反雲秋琴。

可是,那個時候,夏池宛已經明確告訴鄭姨娘不可能。

鄭姨娘終是去試了試。

結果,果然如夏池宛所說的一樣。

別說錦霞閣的老板了,便連錦霞閣的掌櫃的都出去辦貨了。

自然的,同一批布,鄭姨娘啥也沒有買到。

若不是夏池宛手裏留著一匹,今天鄭姨娘想來告雲秋琴,人證沒有,連個物證都擁有不起。

“大小姐向來愛拔尖兒,那一次,怎麽偏偏就沒有挑布呢?”

鄭姨娘不客氣地說道。

但凡是府裏要添衣賞,夏芙蓉總仗著那個時候,是由雲秋琴當家的。

所以不但不會落下一套衣裝,更是想著法兒讓雲秋琴多給自己做幾身。

因此,那一次,夏芙蓉不但沒做衣服,而且連布批都沒有留下,當真反常。

“相爺,三小姐是冤枉的。若不是有人想要害三小姐,那一次,三小姐怎會發生那樣的事情。”

鄭姨娘憋了大半年的氣,今天總算是可以吐一口出來了。

鄭姨娘一說完,夏伯然便沈默不語。

921.狠心的主3

半盞茶的時間,夏伯然看向了趙姨娘:

“你與子琪又有何冤?”

印象當中,夏伯然記不清,雲秋琴何時算計過趙姨娘與夏子琪了。

趙姨娘苦澀地看著夏伯然:

“相爺可還記得,半年餘前,二少爺發了天花,性命堪輿?”

想到當時自己懷裏奄奄一息的夏子琪,趙姨娘的心都疼得說不出話來。

“若不是二小姐獻計有方,二少爺怕是……”

說著,趙姨娘淚凝於睫,在陽光的反射出來,出現一層三彩的暈圈,格外嬌柔。

“妾身一直想不通,二少爺好好地待在府裏,怎麽就惹上了天花。”

趙姨娘平覆了一下心情,接著說到。

“那個時候,京都邊城不是已經鬧起了天花。妾身想到,在二少爺發天花之前,秋氏曾經送給二少爺一只布老虎。”

想到那只差點要了自己兒子命的布老虎,趙姨娘便有一種磨牙的沖動。

“二少爺年幼,那只布老虎又做得顏色鮮艷,所以特別得二少爺的喜。奇怪的是,待二少爺天花出完後,那只布老虎卻是怎麽找也找不到了。”

“後來妾身細一想,那布老虎四個蹄子的包布,與花百詩賞鄭姨娘買來的布,恰是同一批的。”

“這麽說來,這麽許多事情,都與錦霞閣有關?”

夏伯然有些不相信,雲秋琴膽到如此。

竟然敢壞庶女的名怕,又奪庶子的性命。

若當真如此,被雲秋琴計成的話。

他留如此毒婦至今,以前還百般恩寵,豈不是說明他有眼無珠,被一個後宅婦人給愚弄了。

“爹莫急著下結論,爹可還記得隨秋氏與大姐一道去別莊的張婆子?”

夏池宛輕聲提醒道。

自負的夏伯然,當然不願意承認,雲秋琴在他的眼皮子底下,做了如此多的事情。

“讓她進來吧。”

夏伯然雖不願意相信,卻也要弄清楚這件事情。

夏池宛既然已經提到了這個張婆子,夏伯然曉得,這張婆子也該是知道一些事情的。

“老奴參見相爺。”

雲秋琴與夏芙蓉一回到相府,張婆子自然也是跟著回來的。

哪怕雲秋琴與夏芙蓉事後想找張婆子算賬。

偏偏,張婆子回到相府之後,人便不見了蹤影。

夏池宛都曉得,雲秋琴的背後有高手相助,豈會讓張婆子涉險。

“在別莊那些日子,你可曾發現什麽?”

張婆子是夏伯然自己派去監視雲秋琴與夏芙蓉的。

為此,夏伯然還是比較相信張婆子那張嘴的。

“回相府的話,在別莊裏發生的事情,老身已經一字不差地告知相爺了。”

張婆子沒有直接答,而是說,以前她已經說過一遍了。

夏伯然皺眉,回憶了一下。

張婆子一回府,第一件事情,的確是向他匯報了一遍別莊裏的事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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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可聽過錦霞閣?”

夏莫靈與夏子琪的事情都牽扯到了錦霞閣,這錦霞問一再被提起,夏伯然自然也有幾分印象。

夏伯然想起來,這張婆子怕也曉得錦霞閣,似乎也曾隱隱提到過錦霞閣,只是事情沒有什麽特別的,夏伯然對張婆子嘴裏的錦霞閣,印象太淺太淺,甚至沒什麽痕跡。

“知道知道,老奴知道錦霞閣的。”

張婆子連連點頭,表示自己的確是知道。

夏伯然怒:

“既然你知道,上次為何沒回報?!”

在他的印象當中,張婆子根本就沒有提到過錦霞閣三個字。

“老奴當時有提啊。以往老奴也在相府裏當值。從別莊回來的時候,老奴便說過,在別莊之跡,秋姑娘與以前經常買錦布的店有過來往。”

張婆子的話,是想表達三個意思。

第一,她以前在相府當值的時候,就知道錦霞閣的存在了。

第二,張婆子之所以會知道錦霞閣,那是因為雲秋琴早去過了。

第三,在別莊的時候,明明身上銀財已經被搜刮一空的雲秋琴,竟然還能與錦霞閣聯絡。

這是在買布嗎?

沒銀子的雲秋琴拿什麽買?

別說是賒賬。

不說相府,便連雲秋琴自己都丟不起這個人兒。

張婆子這話一說,夏伯然果然有印象了。

張婆子回來的時候,的確有回報,雲秋琴在別莊之時,曾與相熟的布莊有過來往。

其實,當時的他也以為,雲秋琴之所以與布莊夥計有來往。

純粹是因為雲秋琴受不了粗布麻衣,所以叫布莊的人來,送些好布過去。

不過,張婆子“秋姑娘”三個字,倒是把屋子裏的人雷得厲害。

屋子裏的其他人,皆是有身份,有點地位的主子,半主子。

所以鄭姨娘與趙姨娘稱雲秋琴為秋氏。

可是張婆子到底是奴才,沒有這個資格叫雲秋琴為秋氏。

因著雲秋琴如今只是通房的身份,因此只能稱呼一聲姑娘。

哪怕雲秋琴看上去並不是怎麽老。

可就她那把年紀,都有個快出嫁的女兒了。

這姑娘一叫出口,當真是雞皮疙瘩掉滿地。

“對了,今日相爺提起來,老奴又想起了一件事情。”

張婆子眼睛一睜,靈光一閃,想到了“很重要”的事情。

“說!”

夏伯然眸色暗沈不已,似有什麽情緒正在翻騰洶湧。

“那日錦霞閣的人來找秋姑娘,時辰有些晚。若不是老奴當時起夜,又熟悉錦霞閣的夥計,還當真認不出來。不過自打那以後,秋姑娘似乎變得有銀子了,時不時向當地的農婦買些雞鴨添菜。”

把雲秋琴與夏芙蓉放逐到別莊,就是為了讓雲秋琴跟夏芙蓉吃苦去的。

誰曉得,雲秋琴與夏芙蓉這日子倒是過得舒爽。

沒有張婆子,便花了銀子請農婦幫忙燒菜添菜。

想到雲秋琴之所以手頭松動,那是半夜廝會了錦霞閣的人才如此。

夏伯然的呼吸都跟著重了。

又是半夜廝會,而且還是與男子如此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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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相爺,這般聽來秋氏與這個錦霞閣當真是牽扯不清,關系非淺,耐人尋味啊。”

初雲郡主上前一步說,對雲秋琴與錦霞閣之間的關系,做了一個十分透明的分析,所說的話,比雲秋琴與錦霞閣的關系還要耐人尋味。

不過這句話,整間屋子裏,除了初雲郡主,誰都不適合說。

“賤婦!”

夏伯然罵了一句,眸色更是迅速沈了下來,黑得不能看。

這事若是被他人知道了,便是雲秋琴不曾做出紅杏出墻的事情。

夏伯然這頭上的帽子,在別人的眼裏,等於已經是綠色的了。

男人最不能容忍的,便是自己的女人出墻!

雲秋琴此舉,當真是失德失貞,該被趕出相府去。

“相爺莫急,雖說這秋氏行為不夠檢點,但是,這秋氏的所作所為之謀圖,不簡單。”

初雲郡主提醒夏伯然,別忘了重點。

照理說,雲秋琴跟錦霞閣之間的關系,單單是顧客與賣家的關系。

可是,身無分文的雲秋琴離開相府,與錦霞閣的夥計“夜談”之後,就有了快活的銀子,這不是很奇怪嗎?

再加上夏莫靈與夏子琪的事情,錦霞閣與雲秋琴的關系,絕對不簡單。

“為何直到今日才說!”

夏伯然當然知道!

如果說,錦霞閣本就屬於雲秋琴的。

那麽就在夏伯然的縱容之下,雲秋琴利用錦霞閣,一路謀了夏子琪的性命與夏莫靈的名聲!

這事錯在夏伯然,但是夏伯然自然不會承認自己的失敗與錯誤。

既然他沒有錯。

那麽雲秋琴能做這麽多的壞事,當然錯在別人。

最錯的就是知情未報的鄭姨娘與趙姨娘。

趙姨娘含蓄一些,被夏伯然那麽一質問,眼淚終於落了下來。

鄭姨娘則哭得傷心不已,氣都有些喘不上來了。

“相爺道妾身們不想把事情告知相爺嗎?妾身身份再不高,那也是二小姐的生母。二小姐遭了這樣的罪,除了二小姐之外,最痛苦的便是妾身了。”

當時,她恨不能直接殺了雲秋琴,為自己的女兒出氣。

她怎麽可能會知情不報。

“二少爺雖然只能喚妾身一聲姨娘,可二少爺也是妾身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啊。”

趙姨娘極為聰明地接上了鄭姨娘的話。

“二小姐與二少爺發生這樣的事情,最恨的便是妾身與趙妹妹了。”

鄭姨娘拿出帕子,擦了眼淚,也擦了鼻涕,有些沒有形象了。

至少夏伯然有些嫌棄地別了別頭。

鄭姨娘並沒有錯過這一幕。

她傾心投愛的男子,竟然容不下她小小一個粗俗的動作啊。

對此,鄭姨娘心痛不已,

不過,沒關系,今天這次,她是故意的。

以前相府被雲秋琴掌著,就雲秋琴那小性子,鄭姨娘是怕雲秋琴在夏莫靈的婚事上動手腳,所以唯有爭寵。

只有爭得了相爺的寵,夏莫靈的婚事多少才能有點保障。

如今的初雲郡主與雲秋琴作派完全不一樣,鄭姨娘的心態當然也跟著有所改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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哪怕在相府裏,正經主母乃是初雲郡主。

可自古以來,主母與小妾之前,哪有真正的一派祥和,便是有,那也是極少數和極個別。能有這種情況的,那男人當真有福氣,上輩子,指不定做了多少好事。

可是,眼下的相府,絕對不是這種詭異的和諧。

所以,鄭姨娘果斷選擇抱上了夏池宛的大腿,而不是初雲郡主的。

好在,夏池宛又與初雲郡主這位小後娘交好。

鄭姨娘甚至觀察出來,初雲郡主甚為在意夏池宛的話,初雲郡主與夏池宛之間的相處有些異於常人,初雲郡主更多聽夏池宛的話。。

如此一來,只要夏池宛願意幫忙說好話,那麽夏莫靈的婚事,便不是一件難事兒。

既是如此,鄭姨娘的所有心思便也算了了。

只要夏莫靈有個好親事,鄭姨娘其他什麽都不求。

對於鄭姨娘來說,夏伯然的寵便變得可有可無。

反正到時候給嫁妝,初雲郡主願意,夏莫靈也不會虧到哪裏去。

為著夏莫靈的嫁妝,鄭姨娘必要對初雲郡主示好。

身為後宅爭寵的資深姨娘,不能在相公的面前露出醜態,這一點,誰都曉得。

包括初雲郡主在內。

於嬤嬤笑了笑,覺得這個鄭姨娘倒是個識趣兒的。

便連初雲郡主都難得多看了鄭姨娘一眼,表示收了鄭姨娘的示好。

夏伯然那嫌棄的一瞥,鄭姨娘早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,放在心上了。

感受到初雲郡主的態度的轉變,鄭姨娘心中頓時松了一口氣。

“實在是因為以前證據不足,若是貿貿然提出此事,怕不但抓不到秋氏,反而打草驚蛇。”

鄭姨娘說話還算是比較客氣的。

倒是平時不言不語的趙姨娘,在此時語出驚人:

“若是當時我們說出此事,相爺可會信我們?”

趙姨娘擡起頭,直直地看著夏伯然,讓夏伯然有一絲狼狽。

便是到了後來,雲秋琴被夏伯然罰禁足於小佛堂。

最後,夏伯然還不是巴巴地跑去小佛堂,準備與雲秋琴共渡良宵?

就算是因此夏伯然被毒蛇咬了一口,要不是夏池宛給上了眼藥。

怕只怕,明明受了教訓的夏伯然,還覺得雲秋琴美不可言。

所以,那個時候趙姨娘與鄭姨娘要說,雲秋琴想害夏莫靈跟夏子琪。

雲秋琴只要哭一哭,掉幾滴眼淚。

怕只怕,夏伯然只會怪責鄭姨娘與趙姨娘無中生有,鬧得雞犬不寧呢。

“那麽如此,你們算是證據齊全了嗎?”

夏伯然冷諷道。

“爹,如今倒真的是有了人證與物證。”

夏池宛說了一句,今天她可是準備讓雲秋琴再也不法兒在相府裏翻身。

就算是國公太夫人當真回來了又如何。

就算國公太夫人都聽憑雲秋琴的話又如何。

這裏到底是相府,不是國公府。

有本事,國公太夫人也把雲秋琴給領回國公府,再給雲秋琴找個良婿。

夏池宛才說完,有一妖嬈之姿,出現在夏伯然的面前。

“月季?”

看到月季出現時,夏伯然都發怔了。

月季可是雲秋琴身邊的人,是被雲秋琴一手捧上來的人。

925.狠心的主7

依著月季的資歷,只要月季能生下一兒半女,給夏伯然旦下血脈,那麽,月季穩能坐上姨娘之位,毫無疑問。可以說,在那些個通房丫頭裏面,月季的資歷和身份算是最高,最有可能成為姨娘的人了。

為此,月季的出現,實乃出乎夏伯然的意料。

雲秋琴被趕了之後,雲秋琴原本身邊的丫鬟,都消聲滅跡了一般。

要不是今天月季出現,夏伯然都快忘了,自己還有這麽一個伺婢。不過月季一出現,一些跟月季有關的記憶,夏伯然全都想起來,以前兩人的恩愛,月季對雲秋琴的忠心不二。

幾個月不見,月季消瘦了不少。

慘白的臉色,仿佛長年未見陽光一般。

羸弱的身子,一陣風兒吹來,月季便能被吹跑了。

就月季那幹瘦的身子,哪兒還有以前一點豐腴的影子。

就月季這樣,仿佛雲秋琴離開之後,她便沒有再好好吃飯。

“參見相爺。”

月季跪在了夏伯然面前。

幾個月,整整幾個月,相爺完全把她給忘記了。

要不是二小姐安排,怕只怕,這輩子便是到了死,她都瞧不見這個男人了。

月季想到自己的身子,心裏更是湧現陣陣絕望。

“奴婢有話,要說與相爺聽。”

月季吸了一口氣,事已至此,她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
是雲秋琴不仁在先,欺瞞於她。

對雲秋琴以前的恩,她已經報了。

現在,她是時候該報雲秋琴的仇了。

“當初二少爺會得天花,全是因為這只布老虎。”

趙姨娘才扯出一個布老虎,月季便把這只布老虎送到了夏伯然的面前。

看到那只鮮艷紅色的布老虎一出現,趙姨娘的眼裏,湧出一陣恨意。

就是這只布老虎,差點要了她兒子的命!

“便是這只?”

看到“傳說”中的布老虎,夏伯然並沒有貿然上前檢查。

月季拿出這只布老虎,也是比較謹慎的,在布老虎外面,包了幾層。

“做成這只布老虎的大部分衣料,都是秋氏從當時正在鬧天花的小城裏弄來的。二少爺一得天花,秋氏便命奴婢以探望為名,悄悄將這種布老虎拿走。”

這布老虎一旦拿走了,當然是要銷毀。

只是這燒有些不便,為此用的是埋。

做此事的人是月季,所以,月季今天是能把這只布老虎重新又找了出來。

這只布老虎因為半年有餘被埋在地下,這顏色自然不如以前那麽鮮亮。

便是包著布老虎的布,也有一陣陣的土腥味兒。

如此一來,至少月季跟趙姨娘的話,算是對上了。

“月季,那你可知百花詩賞上,秋氏與大小姐是如此害三小姐的?”

一聽月季的話,鄭姨娘便急忙問道。

月季搖搖頭:

“這件事情,奴婢並未參與。只不過,當時大小姐的確不樂意二小姐、三小姐與她一道去百花詩賞。一是怕被二小姐搶了風頭,二是覺得三小姐沒資格站在她的身邊。”

月季這話一出來,鄭姨娘的牙齒吱吱響。

夏芙蓉不過也就是個庶女,還竟拿了嫡女的喬,真真是不要臉!

926.狠心的主8

“不過,奴婢倒是聽得,大小姐對此有所埋怨。秋氏卻是告訴大小姐,讓她一切安心,她自有安排。”

事實上,雲秋琴的這個安排,一開始,月季的確是不曉得那是什麽安排。

直到聽到,夏芙蓉與夏莫靈雙雙出了意外,月季才反應過來。

夏芙蓉的意思對於月季來說,才是真正的意外,畢竟這件事情乃是雲秋琴所安排的,雲秋琴必然會護著夏芙蓉,不讓夏芙蓉受到傷害。便是夏芙蓉真有什麽“意外”,那也絕對是好的“意外”。

夏莫靈的意外,才是雲秋琴口裏真正的“安排”了。

“其實還有一事,奴婢要告知相爺。”

月季今天是徹底反了雲秋琴的骨了,所以咬牙,眼裏閃著恨意。

“還有何事?”

聽到雲秋琴所作所為,已經是鐵證如山了,夏伯然的臉都黑了。

不論是夏莫靈還是夏子琪,都是夏伯然的骨血。

在兩個孩子沒有犯任何錯誤的前提之下,雲秋琴這般大的膽子要謀了兩人。

夏伯然真想直接掐死雲秋琴。

“其實在五小姐出生之後,秋氏曾想向相爺下藥。”

月季定定地看著夏伯然。

“下藥!下何藥!”

夏伯然心裏一緊,不曉得雲秋琴這藥到底下是不下。

夏雨欣剛出生的時候,雲秋琴亦是得寵不已。

雲秋琴真要給夏伯然下藥,夏伯然怕只怕是躲不過去的。

“讓男子絕孕之藥。”

說到這七個字,月季的心裏滿是苦淚。

其實在那個時候,她就該明白,雲秋琴是不會讓她再擁有相爺的孩子了。

“賤人,當真是好大的狗膽!”

夏伯然再也忍不住脾氣,將手邊的杯子砸了個粉碎,完全把這杯子當了雲秋琴的替身。

初雲郡主臉色一變,要真下了,那麽她肚子裏的孩子……

初雲郡主的身子是被夏伯然破的,所以沒什麽好懷疑的。

只不過,月季這話一出,多少總讓人有些懷疑。

“相爺放心,當時秋氏曾允諾奴婢,若是奴婢為她孝勞,待奴婢生下相爺的孩子,便會被扶為姨娘。所以,最後秋氏並未下。”

那個時候,這絕孕之藥,雲秋琴是想讓月季去下的。

月季自然是不願意。

她才得了相府的寵,又沒生下孩子。

要是相爺絕孕了,她這一輩子不沒希望了?

月季的不樂意提醒了雲秋琴,所以雲秋琴馬上改變了計劃。

這絕孕藥不再給夏伯然下,而是給夏伯然的女人下!

雲秋琴有兒有女,已經不在意自己是不是再給夏伯然添個子嗣了。

既然夏伯然兒女雙全了,其他人當然也不需要替夏伯然生孩子了,省得跟雲秋琴的一雙兒女掙家產。

“這天殺地剮的東西!”

鄭姨娘聽到這話,眼前一陣陣發黑。

難怪,難怪這些年來,她也有伺候相爺的機會,怎麽身子一直沒有消息。

原來雲秋琴早就斷了她的後路了。

趙姨娘冷瞥了月季一眼。

若是相爺的女人皆被絕了孕,這夏子琪就說不清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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月季頜了頜眼:

“不過趙姨娘一直都是個不爭寵的主兒,做事又小心。所以秋氏一直沒有下手的機會,這才有了二少爺。不過,如今的趙姨娘,亦是沒有可能再有第三個孩子了。”

月季這話,倒是讓夏池宛眉毛挑了一挑。

原本,她也以為,趙姨娘是個不爭寵的主兒。

今天聽月季那麽一說,她反而覺得,她爹幾個小妾裏頭。

除了雲秋琴之外,就數這趙姨娘最厲害。

不,甚至是這趙姨娘淩駕於雲秋琴之上。

就連陶姨娘都被雲秋琴給算計了,趙姨娘能避開雲秋琴的下藥,生下夏子琪,能說趙姨娘沒本事嗎?

要趙姨娘真不爭寵,夏子琪能被生下來?

真正安分守己,不爭不奪的小妾,是絕不會生下兒子的。

因為這兒子一下來,無論嫡出庶出,皆有分家財的權力。

要說趙姨娘一直不曉得近年來,相府為何沒有添丁,夏池宛是一個字也不相信。

如果不是今天月季說出來,夏池宛怕是沒有想到,雲秋琴做事這麽絕。

難怪了,難怪上輩子,夏子琪成了相府最小的孩子。

“平日裏府上的姨娘有個身子不舒服,大夫都把不出脈來?”

初雲郡主皺著眉毛問了一句。

月季繼續答:

“給府裏姨娘看病的大夫,早就被秋氏給買通了。”

月季甚至把當初雲秋琴給夏池宛準備了赤舌,最後被夏伯然誤食,那天來的大夫,亦是雲秋琴安排好的事情也給說了出來。

“反了反了,真的反了!”

那會兒,夏伯然以為自己得了麻風,以為自己的這張臉保不住了,被嚇個半死。

合著那一次,也是雲秋琴給安排的。

“相爺,要為妾身做主啊。”

鄭姨娘是覺得十有八九,月季說的話是真的。

而趙姨娘則是明確地知道,事情絕對是真的。

後來,她有兒有女了,雲秋琴非要給她下藥。

她不想在雲秋琴風頭正盛的時候,繼續跟雲秋琴硬碰硬。

為此,才如了雲秋琴的願,喝下了絕孕藥。

這便是一直以來,趙姨娘都不爭寵的真正原因。

可是,一個女人自然是希望多生些孩子,以固寵。

所以,便是趙姨娘知曉這件事情,自願喝下的,心裏對雲秋琴的恨,那是一分都不少。

趙姨娘恨,鄭姨娘便是酸。

她不是不想再生個兒子,以後好為女兒撐腰。

可一直以來,她的肚子就是不爭氣啊。

不過,趙姨娘很快就釋懷了。

她連相爺的寵都不爭了,這身子不能生便不能生罷。

“還望相爺也為奴婢做主。”

月季哭著跪了下來。

今天月季如此反雲秋琴。

那是因為月季前不久才知道,雲秋琴下藥的對象不止是姨娘。

便連她這個心腹,雲秋琴也是沒有放過!

928.最是負心人1

就月季現在這個情況,已經是完全被雲秋琴給絕了後路了。

既然月季已經沒有出路,未來無望。

那麽害過自己的人,月季怎麽肯放過。

原本她有做母親的機會,便是那唯一一次的機會,都生生被雲秋琴給剝奪了。

想到雲秋琴剝奪了自己做母親的資格,月季的心便恨到不行。一雙水亮的眸子,亦被紅色的血絲所布滿,漂亮的小臉上,更是充滿了猙獰之色。

所以說,千萬別得罪女人。

便是以前再忠心,若是當真傷心了。

那麽以往所有的忠心,亦能變成今日的狠心。

身為雲秋琴的心腹,雲秋琴幹過的壞事兒。

月季便是沒有知道十成,便是五成卻也是跑不掉的。

月季甚至把當初把夏芙蓉故意將夏池宛踹下馬車,為的就是讓夏池宛拖住山賊的事情,也給說了出來。

事後,雲秋琴明知事情真相,亦選擇幫夏芙蓉瞞下此事,且惡人先告狀。

總之一句話,雲秋琴跟夏芙蓉這對母女倆,沒有一個是好東西。

“別的倒也罷了,爹,宛兒只在意一件事情。”

月季所述的種種,不過只是一個鋪墊罷了。

夏池宛要讓夏伯然相信,雲秋琴絕對沒有把他這位相爺放在眼裏,畢竟有那麽多例子在眼前了。

在夏伯然的眼皮了底下,雲秋琴做了許多夏伯然覺得她不會做的事情。

“何事?”

夏伯然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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